迷失域

短段子，异教神闪闪×十字军骑士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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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来是要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领他们出了那地，到美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就是到迦南人、赫人、亚摩利人、比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之地。”

——《出埃及记》

“你们的神将迦南地许给你们。”

“怎么样，你看到那片流奶与蜜之地了吗，骑士？”

吉尔伽美什俯下身，将恶毒的话语吹进年轻人的耳朵。他的手指抚过卷曲的黑发和光裸的脖颈，他的嘴唇吻上颤抖的睫羽和眼角的泪痣，那姿态亲昵又缠绵，如同热恋中最温柔多情的情人。

而那双眼睛，猩红的，妖艳的，属于神的眼睛，正在用一种纯粹而残忍的好奇审视着这具躯体——绝望的愤怒的眼神，跳动的不甘的心，挣扎着却沉溺于欲望无法自拔的肉体，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兴奋。

迪卢木多在发抖，他的四肢被禁锢，理智和信仰的圣殿在迷茫与情欲之下被击垮，只剩下坟冢般的残垣断壁。“你的神抛弃你了，骑士。”吉尔伽美什轻快地吐出这句话语，异教的神明捧起他的头颅，仿佛是在欣赏什么脆弱而美丽的事物一样，并满意地看到那双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像是敏感柔软的皮肤被荆棘刺痛一般。

他一直在看着他。骑士们进入圣城耶路撒冷，一如希伯来人来到迦南地，他们怀抱理想或者贪婪而来，在古老的城池之中立下誓言。异教的神明看着虚假的誓言被摧毁，无辜的人们被杀戮，鲜血溅上骑士的锁子甲，哭声与乌鸦尖利的笑声回荡在天空之下。吉尔伽美什用他血红的眼眸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迪卢木多的迷惘和哀伤，注视着他的痛苦和挣扎。

神一直在看，但迪卢木多知道那不是自己、不是希伯来人信仰的神，而是如迦南地的异教神一样的神秘力量。吉尔伽美什穿行于每个白昼与黑夜，他的金发在日光下灿烂如所罗门王的黄金，他的红眸在月色下瑰艳如希律王收藏的宝石，他身着华服自由来去，手腕与足踝上的红玉髓与猫眼石叮当作响，光艳而刺目。他带着好奇，带着探究和嘲讽而来，他预知每一个未来，却从不阻止骑士的决定，他看着阴暗肮脏的背叛撕碎他的翅膀，看着他一步步滑向深渊，一点点被绝望吞噬。

“看哪，迪卢木多！你的神在哪里？”吉尔伽美什狂妄地大笑，但曾经忠诚坚韧的骑士此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思维和话语被现实的残酷与原始的快感一同击碎，年轻人拼命摇着头，像是拒绝思考，拒绝面对这些残酷的问题和对方的挑衅。

“不，闭嘴……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不是那样的。

不要再让我回忆那些事情。

吉尔伽美什掐住他的下颌，吸吮着柔软的甜蜜的唇，他尝到了血的味道，绝望的味道——既苦涩，又甘美。他用眼神和语言剖开他的心，用肉欲剖开他的身体，异教神让骑士被情欲的桩刑折磨，被无法拒绝、被迫承受的快感满足。

无需尖刀与祭台，吉尔伽美什已经获得了自己的祭品——年轻俊美的十字军骑士在他眼前再无盔甲保护自我，他的心与肉体一样赤裸如新生。金发的异教神灵低下头，亲吻着那双颤抖的、纯金色的眼睛。

“侍奉迦南真正的神吧，”他低声劝诱道，垂落的金发擦过耳廓，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信仰我，追随我，臣服于我，献上你的一切。”

“而我，”吉尔伽美什挑起了唇角，吻上迪卢木多的胸口，“将毁灭你，也拯救你，折磨你，也爱惜你。”

他分开他的身体，深入又离开，每一次的侵略都凶狠而野蛮。吉尔伽美什在笑，以讥讽的，又充满怜惜和神性的庄重的方式。

“因为你有资格获得我的宠爱。”

迪卢木多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哽咽般的声音，从血管中蒸腾而上的欢愉和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绝望将他徒劳的抗争吞没。他的视野里只剩下吉尔伽美什鲜红艳丽的蛇瞳，教堂的钟声、神圣的誓言、册封的荣耀、一直以来坚持的正义与信念，甚至沾染的无辜者的血、残忍的杀戮和贪婪的掠夺、无情的背叛和痛苦的折磨，它们全部都褪去了影像，只有那双神的眼睛依旧注视着他。

心底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塌，化为齑粉。他仰起下颌，主动追逐着唇舌间缠绵的吻，灿烂的金眼睛里满盈的泪水终于滑落。

“吉尔伽美什……”

骑士用沙哑的声音呼唤着神祇的名讳，他在圣子殉难的城市中坠入深渊，坠入魔鬼的怀抱。他放弃了挣扎，将身体交予欢愉，将灵魂献予异端。异教的神明满意地笑了起来，他捧起他的脸，用诡异的温柔吻去了泪水。

“呼唤我，我必给予回应。”

“献上祭品，我必给予你一切。”

吉尔伽美什得到他了，他破碎的高洁的灵魂，他年轻的美丽的身体。神得到了他的祭品，他的羔羊，他的信徒，在漫长的时光之中，他重新得到了最满意的生灵。

异教神低下头，嗅着骑士脖颈间滚烫而新鲜的辛香，那是死亡的气息，也是新生的味道。他带他攀上情欲的高峰，让他被填满，让他迎合自己，哭泣着放弃一切。

迪卢木多在恍惚中看见了那片土地，传说中的流奶与蜜之地，那里美如伊甸。他曾经的神引他来此，又转身将他抛弃，于是他踏上此地的土壤，在异教的神明面前单膝跪下。

他将侍奉他，跟随他，臣服于他，献上自己的一切。

而他的神也将毁灭他，又拯救他，折磨他，又宠爱他。他们会分享一切，注视着这个世界的腐朽和重生直到尽头。

“欢迎来到迦南，迪卢木多。”

补充：

迦南即今巴勒斯坦，耶路撒冷也属于此地。这个段子里用了圣经里的两个典故，一是《出埃及记》中耶和华将迦南许给希伯来人，二是《士师记》中希伯来人在迦南地崇拜异教神。十字军骑士刷子带着信念来到耶路撒冷，正如希伯来人来到迦南，但被摧毁到绝望之后他投向闪闪的怀抱，就和希伯来人一样侍奉了此地的神明。

由于生殖崇拜的关系，古时候的很多宗教认为交合是与神交流的一种途径，迦南地的人们也同样信奉着这种宗教【开那种party，嗯】，旧约中有谴责过这些异教的行为。所以在这个段子里闪闪推倒刷子占有他不仅仅出于情欲，也是异教神对他原有信仰的摧毁和新信仰建立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