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域

表示一下修罗场真的有在写。大量奥斯卡→刷注意。

是之前活动的黑帮梗

奥斯卡·麦克库尔发现自己讨厌吉尔伽美什，这点显而易见、毋庸置疑，从对视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了，就算对方是迪卢木多的贵客也无从改变。这种警惕和不快是本能的反应，就像再年轻的雄狮也不会喜欢自己的领地里出现另一只陌生的同类，而后者还在懒洋洋地散着步。他把这种想法直白地告诉迪卢木多的时候，他的堂叔只是笑了笑。

“讨厌他的人本来就不少，奥斯卡，但你至少不要表现出来。”迪卢木多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不要坐在我的书桌上嚼口香糖。”

他吹了个口哨，从书桌上滑下来，但没有吐掉口香糖。奥斯卡坐到一旁，百无聊赖地开始翻书——旁边都是些诗歌，有里尔克也有丁尼生，越看越困。他小时候就被芬恩逼着背诗歌，导致现在仍有逆反心理，因为那位尊敬的祖父，费奥纳的第一位“团长”坚持认为黑帮也需要浪漫情怀和理想主义，所以西西里岛上的黑手党人手一本圣经，而凯尔特人把忏悔的时间留给互相作诗，连酒馆对骂都变得富有想象力起来。于是他合上书页，继续嚼着口腔里那块薄荷味的橡胶，然后发现就连盯着迪卢木多转笔都比看书有趣：男人的手指灵巧修长，鲜红色的钢笔在他指间旋出一朵花来，连带着尾戒上的祖母绿也闪闪发光，像几簇亮晶晶的翠绿星星。

那双手执笔、握枪、拿刀、勒住缰绳都是一样的优雅有力，沾上墨水和沾上鲜血也是一样的好看。奥斯卡有时候觉得迪卢木多并不像黑帮的首领，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举止高贵，笑容温柔礼貌，像拿艺术和知识堆出来的好青年——可谁见过好青年前一天晚上还参与了街头枪战，第二天依旧去答辩，刚毕业就回到家族中接手黑帮事务。奥斯卡从小和这位年轻的叔叔关系亲近，每次看到有人为迪卢木多俊美的外貌着迷都感到不屑。你们见过他开枪杀人的样子吗？少年无不得意地心想，可我见过，我知道，他狠戾认真的样子才最让人着迷。

“你好像挺喜欢他。”隔了好久他忍不住冒出这么一句。

“奥斯卡，”迪卢木多抬起眼睛叹了口气，“吉尔伽美什殿下给我们带来了一笔大生意，和他合作费奥纳会拥有过去十年都不曾拥有的事物，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主顾？”他敲敲手里的钢笔，突然弯起眼角微笑：“你要是还想不通这点，我就把你送去安格斯那儿上课，你可以在布鲁纳波恩待上一整个暑假……我父亲会欢迎你的。”

年轻人顿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忙不迭地往外跑——“不必了迪卢木多叔叔！”他喊，“我可不想去喂两个月的天鹅！”

后来他再也没敢提这件事。可即使这样，奥斯卡还是打心眼里地对吉尔伽美什感到没由来的不快。那个金发男人，那位亲王，他站在费奥纳管控的土地上就像走进自家的花园，甚至大摇大摆地喝起下午茶。他还记得吉尔伽美什用银叉子戳弄盘子里的酒渍樱桃，丰沛的汁水流下来，饱满的果实裹着一层雪白奶油，像穿起一只滴血的眼球。

这是我的侄子奥斯卡，迪卢木多这样向亲王介绍。

这小鬼就是你的接班人？吉尔伽美什笑起来更让人不快，耀目得像红宝石放在强光底下。亲王转了转手里的叉子，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来：那是成年的猛兽在蔑视还没成熟的后辈，嘲笑他还不锋利的爪子和过于简单的想法。

那你恐怕需要多活几年了，迪卢木多。他说。

【没写完

【闪：小鬼毛都没长齐还好意思喜欢你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