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与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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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冰火/金枪/全员] 光逝-1 渡鸦

光逝 Dying of The Light

 

 

※坦格利安龙王闪闪×御林铁卫刷子

 

※冰与火之歌AU,标题来自乔治马丁的同名科幻作品。丧心病狂,很不友好,设定一锅炖,bug满地,注意避雷

 

※特别感谢 @六分仪 和 @月濑辉夜 为情节设定做出的贡献,我捅的刀都有你们的份【比心



全文pov写法,第一章为养父大人pov。我也没想到我今天就能搞定完整的第一章,早知道昨天不发了【手动拜拜

 

第一章 渡鸦

 

黑色的翅膀带来黑色的消息。

 

“君临与凯岩城放出的信鸦像乌云一样飞过了七大王国,”学士对安格斯说道,那暗色的鸟儿停在他的肩头,他将手中的信件呈上,“人们都说自玛奇里家族利用黑圣杯引发的‘黑潮之乱’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庞大的渡鸦群了。”

 

坦格利安家族的王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小女孩的小打小闹了。高庭公爵轻笑了一声,手指却没有离开银竖琴的赤金琴弦,“你带来的消息来自何方?”他开口问道,随手拨弄出几个柔和的音律,它们就像飞鸟一样盘旋在玫瑰花园的上空,“是铁王座上的那位黄金之王,还是凯岩城复仇心切的前首相之女?”

 

“是西境远坂家族的女儿,她力邀河湾地的加入。奔流城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女爵以及鹰巢城的库丘林公爵已经响应她的号召,起兵反对铁王座的统治。”

 

远坂凛。安格斯心想,他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在君临城,前任国王之手将他的女儿从西境的凯岩城带到了君临城的红堡,让她成为了坦格利安家族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她当时连十一岁的命名日都还没过,还是个孩子。远坂时臣原希望借此巩固凯岩城与铁王座的关系,但这位首相还来不及看到女儿与国王在总主教面前发下七重婚誓、接受七层祝福,交换七次承诺,就已经在贝勒大圣堂前被砍下了头颅,喷溅出的鲜血就像远坂家族的旗帜一样红。

 

吉尔伽美什喜欢小孩子和漂亮的事物,远坂家族蓝眼睛的小姑娘属于这个范畴,所以就算他处死了远坂时臣,也并未将她如何。远坂凛最后没有披上坦格利安家族的龙纹新娘斗篷,她穿上了绣着凯岩城雄狮的战袍,准备亮出爪牙,向盘踞于铁王座之上的巨龙复仇。

 

吉尔伽美什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吗?大概不会,那位傲慢又任性的陛下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肆意妄为后悔。安格斯站了起来,接过学士手中的信件,却只是把它丢在了一边。“您不打算回应吗,大人?凯岩城送来的信鸦已经停满了渡鸦塔。”

 

“再等等吧,”他伸手抚过一枝黄金玫瑰,奥格家族的标志、生生不息的高庭之花,“南境的阳光足够热烈,西方的渡鸦再多,难道能遮蔽河湾地的太阳?让他们再等等吧,玫瑰还没到开放的时候。”

 

君临城的渡鸦还没有来。安格斯端详着掌心柔软的花朵想道,我需要等待红堡的消息,迪卢木多还在白剑塔,吉尔伽美什不会放他走的。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养子了?公爵叹了一口气,他已然远离王领和权力的中心太久了,留在红堡的那些暗处的眼睛亦无法代替自己看顾那位青年骑士。迪卢木多从小在他的花园中长大,他不是自己的血脉,但自己依旧将他视作心爱的孩子。他亲手将长剑搭在少年的肩头,给予他骑士的荣誉,看着他在高庭的金绿玫瑰旗之下作战,带着他一同北上勤王,平定玛奇里家族的叛乱。在安格斯的目光中,植物迷宫中奔跑的漂亮幼童变成了骏马上清俊的少年,眼睛明亮,四肢修长,像只灵活的鹿,矫健的鹰。一转眼他又成为俊美的青年,披上了御林铁卫的雪白披风,跪在铁王座之下许下终身的誓言。

 

他不该同意迪卢木多留在君临城。他应该在成为财政大臣之后就送养子回到高庭——河湾地温暖宜人,原野上鲜花常开不败,永远都被春日与盛夏的香气萦绕,如果他留在南方,就可以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继承生父的城池,为一位娇美可爱的少女披上新娘斗篷……而不是陪伴在那位喜怒无常、任性暴戾的君王身侧,成为铁王座阴影下的一缕白幽灵。

 

安格斯在迪卢木多说出想要加入御林铁卫的决定时与他大吵了一架。他从未见过养子如此固执的模样——“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效忠至死方休、仅属于国王的白骑士”?他为什么要在产生了那样危险的感情之后依旧奋不顾身地跳进旋涡?吉尔伽美什固然是个英明伟大的君王,但太难以捉摸,对你来说太过危险,铁王座由伊耿敌人的一千支剑组成,红堡的石砖每一块都染过鲜血,留在他身边,留在这样的血腥复杂之地绝非明智的选择。安格斯这样厉声对自己的养子说道。但青年骑士只是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抬起那双金色的眼睛望着他。

 

父亲大人。他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因为他是我的王,我希望为他效忠,直到生命的尽头。我会为您带来荣誉,在铁王座前保证您的利益,他补充道,为什么您不能答应呢?

 

迪卢木多的眼神那么真挚,庄重而柔和的情感就像一泓将人淹没的湖水,安格斯记得自己看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透过瞳孔就能一眼看进那颗热烈而纯净的心脏。他在恳求我……他陷得太深了,养父悲哀地想道,太深了,他甚至将预言忘得一干二净。

 

他决定让养子离开君临城,远离坦格利安家族的那位黄金之王。然而在第二天在王座大厅之上,吉尔伽美什坐在高高的铁王座上看向他,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轻轻点着那遍布倒钩锋刃的扶手,猩红的眼眸里噙着讥讽的笑意。

 

财政大臣、南境守护安格斯·麦·奥格公爵,王懒洋洋地说道,你的养子迪卢木多·奥迪纳宣誓成为御林铁卫,王已经应允了。吉尔伽美什顿了顿,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雪白的、野兽般的尖牙一闪而过。感谢王赐下这样的荣誉吧。

 

但凡王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那双冶艳的、龙的眼睛望着他无声地宣布着。

 

安格斯最终注视着迪卢木多披上白袍,宣誓成为七铁卫的一员。他那时候很快乐,瞳孔里像藏着星辰,望着谁都能露出温柔和煦的微笑,而他望着吉尔伽美什的神情又是那么热忱和认真。但他够聪明,知道怎么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体——就像一个尽忠职守的御林铁卫那样。然而当王与他的骑士对视时,年轻人们唇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和眼眸里隐秘柔软的甜蜜哪里逃得过父亲的眼睛。而安格斯同样记得,五年前他的养子冲向学城被黑圣杯烧毁的废墟时有多奋不顾身和绝望,好像他就要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成为最好的骑士。”

 

“拥有众多爱慕,心却只能属于一人。”

 

三句预言中的两句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他不希望她们中那位最小,也是最令人绝望的姊妹来到养子的面前,赠给他冰冷的吻。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有一天会把年轻的骑士烧成灰烬,难道他要再次眼睁睁地看着迪卢木多冲向火海?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给予祝福,只能担忧地注视着他们,时刻提醒着国王的白骑士:你所陪伴的人虽与你亲近,毫不吝啬于给予你宠爱,但他依旧是七大王国的王,全境的守护者,他有权决定你的生死,掌握你的意志与自由。

 

生死、意志和自由。安格斯叹了口气,发现天光一点点黯淡了下来,满园的玫瑰在微凉的风里垂下了硕大的花冠,他折下其中一枝,随手拿起一件深蓝的外袍披上起身,准备回到城堡的书桌旁。白鸦尚未将季节更替的讯息传至七国,但他已经感到了凛冬的寒冷。

 

高庭公爵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他的外表看上去依旧比同龄人年轻许多,但长长的金发里已掺杂了银丝,寒冷也比以前更容易侵入骨髓。假如四年前吉尔伽美什真的将他送去绝境长城成为守夜人,他可能撑不到下一个盛夏来临——不过对于冰雪长城上的黑城堡而言,盛夏也只是比严冬温暖一点点而已。

 

那是安格斯作为吉尔伽美什的财政大臣的最后一天。七大王国的王在御前会议上将几封书信在他面前狠狠甩下,轻飘飘的信纸就像几片苍白的落叶,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却比雷电更令人惊骇,他在惊诧中捡起它们,在读出字句的一瞬间如同被“扼死者”掐住了喉咙,却又不得不佩服情报总管言峰绮礼和他的阿萨辛们的手段——那些字句看上去就像出自于他之手,只是安格斯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与玛奇里家族谈论过黑圣杯的事宜。他抬起头,迪卢木多正慌乱而焦急地望着他,言峰绮礼面无表情。而铁王座的拥有者神情冷酷傲然,恰如他时常踩于足下的那一千把锋利的黑铁长剑。


他触到了那位王的逆鳞,获得的惩罚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真正的理由当然不是与叛徒相勾结,或者是在学城窝藏玛奇里家族的余孽和黑圣杯,而是因为安格斯与吉尔伽美什一年来不断升级的矛盾。自学城大火之后,王与财政大臣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而铁王座明显不乐意见到各大家族势力的壮大,他想要更集中的权力,更听话的臣子,只不过手段太过任性和狠厉。但倘若不是他触碰到了某个深埋地底、不可见光的秘密一角,吉尔伽美什或许不至于这么做。

 

然而那只是一个怀疑,一个未成形的猜测。它模糊的内容足以令人不安,而如今从极乐塔、凯岩城和君临城传来的消息正让他五年前的猜测一步步清晰起来,令他看清了真相那剧毒的黑色利爪。

 

安格斯登上塔楼,走进书房,将金玫瑰随手放在一本歌谣集的鲜红封皮之上。吉尔伽美什,他垂下海蓝的眼眸轻声叹息,那是曾被人们传颂敬慕的黄金之王,曾被一千首歌谣传唱的少年王者,曾令凛冬褪去,长夏到来的七国之主……公爵抬起头看向窗外,夜幕在高庭降临,雪白的城堡没入黑暗,只留下大片荧光般的影子。

 

人们看得见黑暗中的城池,然而如今已经没有人看得清铁王座上的那位陛下了。

 

他听到渡鸦归巢的叫声。过去的四年中他等待的渡鸦常常来自于白剑塔,它们带来的书信已经厚厚一叠,有着同样漂亮利落的落款。迪卢木多就如在红堡地牢中所承诺的那样,时常让渡鸦飞向高庭花园的养父,他总是说起梅葛楼中的夜宴,御林中美丽矫健的猎物,君临城盛大的比武大会,他也曾随王前往北境,看到碧蓝的冬雪玫瑰,先民们树冠火红、树干骨白的鱼梁木。但他更多时候会问起养父的近况,询问高庭的黄金玫瑰是否像以前一样灿烂,想念南境集市上热烈熏然的成熟水果的芬芳。

 

每当他读到那些字句就会忍不住微笑,仿佛看到迪卢木多在白剑塔的顶楼一边眺望海面,一边为羽毛笔蘸上墨水的样子。尽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安格斯仍然庆幸自己可以在高庭的阳光中读到这些,如果在黑城堡,他能收到几封养子的信件呢?

 

四年前被关入红堡地牢的时候,安格斯曾经向迪卢木多约定:我会给你写信,就像我来到君临,而将你留在高庭的那段时间一样,当我到达绝境长城时,渡鸦会带来我的消息。

 

迪卢木多那时的回答是一个勉强的笑。那里很冷,父亲,他轻声说道,您喜爱的黄金玫瑰只能生长在高庭。

 

临冬城不是我们的高庭,孩子。在北境,冬雪玫瑰同样美丽,它们就像海上的冰一样蓝。还有旧神的鱼梁木,它们有火红的树叶,骨骼一样白的枝干,绝境长城像一面银与水晶的高墙,黑衣的守夜人日夜不息……你会在我的信里读到他们,不用担心我,迪卢木多。他从牢门的铁条间伸出手,摸了摸养子卷曲的黑发,好像眼前的御林铁卫还是那个在植物迷宫里跑来跑去、缠着他讲述七国歌谣与传说的孩子。他长高了这么多,公爵心酸地想着,这样挺拔又漂亮,值得所有爱他的人为之骄傲。

 

不,父亲。迪卢木多抓住了安格斯的手,他看起来如此急切又坚定,您不能去长城,我要您留在南方,我无法看着事情这样发生——请您一定要等我,我会去见陛下,我会为您带来好消息。

 

他低下头匆匆吻了养父的手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红堡的地牢。安格斯记得自己在他身后焦急又担忧地呼唤养子的名字,用力拍击着铁门,让他回来,不要去冒险,不要去冒犯国王的威仪。可迪卢木多没有回头,他的白袍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就像一只振翅远去的鹰。那样奋不顾身的姿态,竟然与他那日冲进学城废墟去救吉尔伽美什时一模一样。

 

那时他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恐惧:属于铁王座的白鹰,恐怕不会再落在自己的肩头了。

 

红堡地牢一别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迪卢木多,因为在第二天返回高庭时,他的养子并未来送别他。安格斯在逐渐冷下来的风中登上了马车,在沿着玫瑰大道离开君临时并未多看来送行的言峰和远坂——一个意味深长,另一个心事重重。

 

我们的陛下还是仁慈的。言峰绮礼在他身后说道,再见,安格斯大人。祝您平安回到高庭,愿七神保佑您。然而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是“永远也不要再来君临”一样。

 

可惜,不管是否愿意,很快我们就要去君临了。安格斯偏过头,看见学士站在门框旁,他的手中停栖着一只暗色的渡鸦。“君临城的来信,”学士说道,“来自铁王座的讯息。”

 

安格斯接过了信件,将它与凯岩城的来信放在了一起。他端详着三头龙与怒吼雄狮的蜡封,却没有动手拆开它们。龙与雄狮,高庭公爵轻笑了一声,此时同样需要玫瑰的尖刺。

 

他在学士惊讶的眼神中将两封信件一同抛入壁炉,而将那朵黄金玫瑰佩在胸前的扣眼中。

 

“走吧,”安格斯站起身说道,“玫瑰开放的时节到了。”

 

 

注释:

 

学士:指那些在学城学习、训练过的学者、医者和科学家

渡鸦:传递信息的飞鸟,白色渡鸦用于传递季节更替的消息。由于维斯特洛只有冬天和夏天,且时长不定,季节更替的讯息就显得尤为重要

国王之手:首相的别称

铁王座:最初征服维斯特洛七大王国的伊耿将敌人的剑收集起来铸成的王座,有高而窄的阶梯,布满倒钩尖刺

新娘斗篷:维斯特洛婚礼上新娘身披纹有自己家族族徽的斗篷,然后由新郎替她披上男方家族的斗篷,寓意从此替女方家族终身守护

扼死者:一种能够迅速使人窒息而死的烈性毒药

御前会议:由首相、财政大臣、情报总管、御林铁卫队长、法务大臣、海政大臣和大学士七位重臣组成

御林铁卫:效忠于国王、发誓终身守护国王的七位骑士,因身着白袍银甲又被称为白骑士,居住于白剑塔

学城:位于河湾地旧镇,是学士受训的地点

绝境长城:隔绝境外野人和异鬼的冰雪城墙

守夜人:绝境长城上守卫长城的军队,身着黑衣,成员常为罪犯

旧神:北境人信仰的神灵

七神:南方人信仰的七位神灵

 

各大家族分布:

 

王领(君临城红堡):坦格利安王族

东境(艾林谷鹰巢城):库丘林公爵

西境(凯岩城):远坂家族

南境(河湾地高庭城):安格斯公爵

北境(临冬城):艾因兹贝伦家族

河间地(奔流城):阿尔托莉雅女爵

风暴地(风息堡):玛奇里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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