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与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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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 魔王的珍宝

短小黑童话一篇。


魔王的珍宝

 


曾有无数贪婪的人进入魔王的黑森林,妄图盗取传说中的珍宝。

 

黑森林遍布着食人的沼泽,有毒的迷雾,吊满了死人的柳树,还有从白骨眼眶里长出来的野蔷薇,而魔王的宫殿是森林的心脏。它富丽堂皇,有红玉和白银做成的地基,水晶做成的窗户,穹顶上有青金石磨成的粉末绘制成夜空,珍珠和钻石镶嵌为银河,就像孔雀的尾羽一样光艳华美,无论是西方的教皇,还是东方的苏丹,他们的宫室都比不上这座王宫的万分之一。

 

而那件珍宝,人们说,它比黄金更灿烂耀眼,比翡翠还要璀璨瑰艳,拥有语言无法描述的美和光辉,令无数的冒险者为之前赴后继,也令无数的人因此付出生命。每一年的传说都更加神秘迷人,而每一年的野荆棘丛中也多出了更多的白骨,等着山脚的神父将它们收殓。

 

在新月时分去吧,神父对冒险者与偷盗者们说。魔王在那一天的魔力最低,他将沉入睡眠,或者变为无害的孩童。

 

如果你们见到白骑士,附近的人们说道,他或许会送你离开,如果你们碰到黑骑士,逃吧。

 

曾有人说他见过黑森林中的白骑士。他的头发是乌木,眼眸像琥珀,瞳孔明亮胜过天上的星子,英俊得如同太阳最炫目的光线,他纵马在翠绿的林间穿行,身后的白披风就像鸽子扬起的翅膀。有人说他只是林间的幻象,也有人说他是死于魔王手中的亡灵,如今用透明的、萤火般缥缈的身影提醒着人们千万不要深入危险的境地。

 

至于黑骑士,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传说他残忍又暴戾,就像魔王的影子一样黑暗,又像照在尸骨上的月光一样惨白。他来自地狱,生于深渊,会将每一个冒失的闯入者毫不留情地杀死,用新鲜的血肉滋养魔王的蔷薇花。

 

魔王的珍宝与黑白骑士的传说一直如同迷雾般萦绕在黑森林的上空,然而血腥的故事并未阻止人们的贪欲。每一个新月之日都有人企图偷盗魔王的珍宝,每一个新月之夜都有人惨叫着死于杀戮。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山脚教堂的神父。

 

神父曾在某一个新月升起的夜晚,见到了一位陌生的男人——他是慌慌张张闯进教堂的,脸上沾满了尘埃和汗水,眼睛里的惊恐和手臂上树枝划出的伤口一样明显,看起来就像林间被猎犬追赶的野兔。他发着抖,似乎无法从不为旁人所知的恐惧中挣脱。惊魂未定的男人警惕而神经质地不断打量着四周,就连圣像和跳动的烛火都让他不安极了。

 

在神父的安慰之下,陌生人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干渴的嘴唇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神父,你一定无法想象我经历了什么。”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冒险者在清晨进入森林,作为极少数的幸运者他在正午奇迹般地见到了魔王华美的宫殿,并被穷极人类想象力的奢华与富丽所震惊。闯入者环顾四周,他看见蓝孔雀光丽的尾羽一闪而过,碧玉色的池塘里浮着月光般的莲花;他闻到空气里飘着奇异的芬芳,像苏合香一样馥郁,又像花朵一样新鲜;他听见风中传来清脆的声响:不是树叶互相摩擦的沙沙声,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银质铃铛互相碰撞、祖母绿落在玛瑙盘上一样叮当的脆响。他抬起头,被花园里宝石之花和金银树叶晃花了眼睛,更不要说远处那仿佛由日光建成的宫殿。

 

他忘记了语言,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等回过神之后,他陷入了一轮狂喜之中——用沾着泥土的手折下长满黄金树叶的白银树枝,将海蓝宝石与珍珠的花朵纳入怀中,把红珊瑚与粉碧玺的累累果实藏进衣袋。沉甸甸的、价值连城的珠宝装满了他的行囊,他但却依旧不愿意放弃寻找魔王的珍宝。传说中的宝物到底是什么,它又在哪里呢?好奇与贪婪像饥饿一样紧紧地攀附在他的体内,闯入者不甘心就此离开。

 

他会找到什么呢?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迷宫般的王宫与花园里乱转,新月之日,魔物陷入沉睡,王宫安静得就像坟墓,男人没有危险,却一无所获。

 

接着,太阳逐渐西沉,他在暮光中见到了白骑士。

 

白骑士就像传说中一样俊美高洁,如同降落在枝头的鹰隼,他的披风像雪一样白,指向闯入者的枪尖像血一样红。你是何人?年轻的骑士质问道,竟然胆敢擅自闯入吾王的领地。

 

男人只好跪下乞求骑士的宽恕与仁慈,他说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对传说的好奇误入了魔王的宫殿。他恐惧地俯于尘埃之中,卑微地哀求着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

 

骑士听罢摇了摇头。我不会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贪婪的闯入者,放下不属于你的东西走吧,他严厉地警告盗贼,不要不识好歹,否则你将和之前的小偷一样被长枪穿透心脏,被野兽啃食,与地下的尸骨作伴。

 

胆大包天的闯入者心有不甘地交出了身上的财宝,他暗地里恨恨地诅咒自己的运气,后悔没有早一些离开黑森林——却也暗自庆幸,自己遇上的是温和的白骑士,而不是心狠手辣的黑骑士。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还算识相的闯入者被带至森林的边缘时,太阳也即将沉入地平线之下,男人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否则黑夜之中他将更难安然而归。于是他鼓起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向白骑士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令人们趋之若鹜、铤而走险的宝藏,魔王最珍爱的宝物到底存不存在?

 

这世界上一切的珍宝皆属于吾王,你的问题没有答案,答案也与你无关。白骑士皱起眉催促道,现在,快点离开吧,陌生的闯入者,否则——

 

话语突然停住了,黑发骑士在夕阳血红的光线僵立了片刻。男人疑惑地看着他,发现那张英俊的脸上的神情此时竟然如同凝滞一般,透露着一种空洞的惊恐和森冷。

 

“他转过头,叫我快走,不想死就马上跑。我转头跑了几步忍不住回过头……”

 

闯入者看到,最后一点血色的暮光消逝,夜色像鸦羽迅速覆盖大地,骑士的黑发被惨淡的星光染成银色,皮肤也被镀上一层苍白,浓重的黑影爬上他雪白的衣袍,猩红的魔纹就像飞速生长的藤蔓攀上修长的四肢。他一点点转过头,野兽般的纯金色眼睛望着倒霉的小偷,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一个残忍、疯狂却冶艳无比的微笑。

 

男人在神父面前尖叫着、几近崩溃地说出了真相——

 

“根本没有珍宝!也根本没有黑白骑士,他们就是一个人!”

 

神父望着死里逃生的男人——他刚才一定在黑森林中拼尽全力地逃跑,在看到教堂的一瞬间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一定相信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在神的保护之下,魔王的黑骑士不会来取走他的性命。

 

可惜,他错了。神父这样心想着露出了微笑,将目光转向了男人的身后,闯入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教堂不知何时洞开的大门,在看清夜色下的景象之后,他发出了尖利的、仿佛濒死动物般的惨叫。

 

新月之下,一位身材挺拔修长的骑士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他的铠甲与衣袍黑如暗夜,他的银发与皮肤白如新雪,他黄金般的眼瞳里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笑意,他一手握着一支仿佛染满鲜血的猩红长枪,另一手则小心地抱着一个年幼的、衣着华丽仿佛小王子般的孩子,好像怀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神父向黑骑士与那个漂亮的孩子鞠了一躬,幼童回以一个天真的笑容,他的金发在烛火之下泛着浅浅的光,就像盛开的金盏花。“原来这个蝼蚁在你这里,神父。”黑骑士轻蔑地低笑了一声,他单膝跪下放下怀中的孩子,重新站起来走向走投无路的闯入者。

 

黑骑士一步步走来,步伐优雅如同靠近猎物的大型猛兽。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在他因恐惧而收缩的瞳孔中,最后倒映着的是神父愉快的微笑,黑骑士锋利的枪尖,还有孩童甜美得如同毒药的血红眼眸。

 

“听故事听得愉快吗?”小孩子在长枪穿透血肉、与胸骨摩擦发出的恐怖声响中向神父发问,“下次可不要再随便让这些家伙进来了哦。”

 

神父点了点头:“感谢您,陛下。”他无神的双眼注视着黑衣骑士带着扭曲的笑意抽回自己的枪,就像熟透的果实被刺穿一样,甜腻的血液喷溅了出来。他看到枪尖挑起一串藏在衣袋深处的宝石手链,链子上雪白的珍珠就像死人的眼珠,而晶莹剔透的宝石反射着艳丽的光晕,如同年幼魔王的眼眸一样璀璨而血腥。

 

“这些贪婪的可怜虫,又是为了我的宝物而来吗?”

 

“是的,陛下,不过……”神父笑着说,“那件‘魔王的珍宝’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存在吗?”

 

黑骑士握着沾满鲜血的手链回到了他的王身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将小小的恶魔之君重新抱在怀里,年幼的魔王伸出手擦去了他脸上沾染的血迹,满足地搂住了骑士的脖颈,倚靠着那坚实的胸膛好像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新月之夜的魔王眼睛亮晶晶的,他高傲地开口,孩童清亮纯净的嗓音回荡在血腥之室中。

 

“就像黑骑士与白骑士都属于王一样,王的珍宝同样存在,也只属于王一人。”

 

“‘比黄金更灿烂耀眼,比翡翠还要璀璨瑰艳,拥有语言无法描述的美和光辉,令无数的冒险者为之前赴后继,也令无数的人因此付出生命’——”

 

“我的珍宝,不就你的面前吗?”

 

END

 

刷子平时都是绿刷子,就是白骑士,闪闪平时也是大闪。只有新月的时候闪闪魔力下降变成幼闪,刷子也变成黑刷。大概是这种此消彼长的关系【。

 

刷子原来是人类,临死之时被闪闪大魔王救走从此成为他的骑士和情人www所以对人类还算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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